第143章论道

“见教不敢当，只是我有些我自己的想法，可能和真人的有些不同。不知道真人愿意听听吗？”林阳鞠了一躬，恭敬地问道。
  “在下洗耳恭听。”班明正色道，同样回敬了一礼。
  二人同时找了一张椅子坐下，神情肃穆，一旁的鲁刑不知道二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，只得也找了个椅子坐下，大气都不敢喘，像只吓坏的鹌鹑。
  “不知道真人认为，气究竟是什么？”林阳问道。
  “气者，天地之神也。气存于天地之间，夺天地万物之造化，滋养生灵，衍生万物。可以说，气就是这个世界的起源。”班明说道。
  他的这个说法和之前鲁刑的“能量说”完全不同，前者为虚，后者为实。这个说法虽然鲁刑很不以为然，但是碍于师生间的关系，不敢多说什么。
  “也就是说，在您看来，气可以演化万物，那也就是连生命都能孕育是吗？”林阳问道。
  “可以这么说。”班明思考了片刻，点点头。
  “但是生命都是由生命自行繁衍而出的，和气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林阳接着追问。
  “最初的生命，就是由天地孕育出来的，之后的生命，都是在此基础之上不断繁衍。所以说，生命的本质就是由气组成的。”
  “好！既然这样，我请问您，既然生命本身就是天地之气所生，那么为什么有的人能够勾连天地之气，有的人却做不到呢？既然是相同的本质，那为什么反应到现实之中差别就会这么大？”林阳语速变得越来越快。
  “这……”那班明有些语塞，不知道怎么去回答，脸色也变得有些差。
  “我的问题问完了。真人，您提问吧。”林阳舒了一口气，坐直了身子，郑重地说道。
  “好。那也是同样的问题，你认为，气是什么？”班明没有问什么刁钻的问题，只是把最初的问题抛回给了林阳。
  “在我看来，气是一种生命的形式！”林阳笑着说道。
  “此话怎讲？”班明一怔，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，是他闻所未闻的。
  “天地之气，又称为灵气。请问这个灵字怎么解释？”林阳又抛出一个问题。
  班明一时想不出来，他只知道灵气是一直以来的叫法，至于为什么这么叫他确实从来没有思考过。
  “在我看来，这个灵字，可以认为是灵魂的意思。”
  “灵魂？你是想说，气是有灵魂的？”班明听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  “是的。”林阳回道。
  “哈哈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，若是真有灵魂，那这气，恐怕也不会为我们所用了吧？”班明笑得更厉害了。
  “所谓灵魂，并不一定只有一种啊！”林阳这时却突然补充道。
  “嗯？”班明笑声戛然而止。
  “就像我们御使的气，并不只有一种而已。比如道门讲究御使最纯正的天地之气，那些研究鬼道之人，又会御使阴气，而那些研究炼体之法的人，研究的又是纯阳之气……”林阳一一列举道。
  “但是你还是没有说明白其中的灵魂究竟在哪。”班明一下子就指出了林阳所说的话中存在的巨大漏洞。
  “你先听我说完，你看，这些气，他们是不是只会被合适之人御使？就像我们，无法去御使纯阴纯阳之气一样，其他的修者也无法模仿我们。”林阳说道。
  “那是因为我们不得其法而已，如果我们学习了御使那种气的法门……”班明说到一半，突然停住了，好像想到了什么。
  “那样就会走火入魔！”林阳笑着替他说道。
  班明沉默了。想了一会儿，他低声说道：“这和气是生命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  “你不觉得，这和生命很像吗？尤其是像是智慧生命！”林阳说道。
  “如果把气认为是生命，那么所谓的修炼法诀，其实就是一种和这种生命进行沟通的一种语言。而我们的身体，其实就是他们所生存的地方！”林阳说道。
  “就像是……寄生虫！”
  班明听得整个身体猛然一震，失声大叫道：“一派胡言！”
  林阳身体往后一仰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说道：“真人，我们可是在论道，您这样说，可以算是不守规矩哦！”
  班明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了，有些慌张地看了看林阳。
  “真人放心，我不会说出去的。我知道这个理论很特别，也很颠覆，但是您不觉得，这很有道理吗？”林阳说道。
  “这是你自己思考出来的吗？”班明一脸疑惑地问道，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么个毛头小子竟然还能想出这么别致的东西。
  “被您看穿了。确实，这不是我自己想的，是家师所想的。”林阳道。
  “你师傅真是个奇人，不知道尊师如何称呼？”班明语气中充满了向往。
  “张之龄。”林阳说道。
  “张之龄……好耳熟的名字！”班明不停地咀嚼着这个名字，不停地回忆着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  “我想起来了！”班明突然抬头，大叫道。
  “您认识我师傅？”林阳问道，要知道他师傅也算是个奇人，但是名声一直不显，今天随便碰上一个同行竟然还认识他，林阳也感觉十分奇怪。
  “你确定你师傅叫这个名字？”班明低声问道，那表情满是疑虑，甚至，林阳还看出了一丝恐惧。
  “对啊。怎么了？”林阳问道。
  “你师傅多大岁数？”
  “七十多吧？我也不确定，不过应该差不离。”林阳想了想说道。
  “长什么样？”
  “就一个老头，个子也不高，长得也一般，没什么特点。”林阳说完，也感觉有些怪。说起身边的任何一人，林阳脑海中都能浮现出属于他们长相上的特别之处。
  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师傅，却发现，没有任何可以大书特书的地方，因为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。这平常到，都有一些诡异了。
  那班明瞳孔急剧收缩，瞬间就出现在林阳的面前。林阳还没反应过来，班明就抓起了他的手，掐住了他的脉搏。
  “十年前……六十多……正一传承……众生相……果然是他！”